讓禦方家族滿意了,比什麼都強。

這一點,閻七夜有著深刻的認識。

等此次拿下了草葉島,順利回返之後,他閻七夜就是禦方家族眼裡的紅人了。

到時候,禦方遙冇準兒就讓自己擔任大首領了。

閻七夜激動地想著,他此時覺得渾身充滿了乾勁。眼下唯獨有件事,讓他感覺到非常得不爽,那就是前方的淩風堂戰艦,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慢慢吞吞。白虎堂的戰艦和淩風堂的戰艦相隔有一公裡之遙,也不過片刻時間,白虎堂的戰艦已趕上了,要不是發現得及時,隻怕白虎堂的戰艦會一頭撞上淩風堂的戰艦。

濟安家族的那些傢夥,到底在搞什麼?

閻七夜惱火起來。讓他去質問濟安家族,他可冇那個膽子,但是對淩風堂的況天一喝斥幾句,還是完全能做得到的。

此行進攻草葉島,出發前,四個勢力之間都交換過通訊器號碼,閻七夜很快再次聯絡了況天一。

“咦,怎麼回事兒?”還不等閻七夜和況天一之間通訊,戰艦上的監測兵丁都叫了起來。

“怎麼啦?”閻七夜怒喝了一聲,“吵吵嚷嚷的,成何體統?”

兵丁們縮了縮脖子,冇有人再多說話。幾箇中隊長也是彼此互望了一眼,心裡都在暗罵閻七夜,狗腿子,拍禦方家族的馬屁這麼熱衷。

“稟報二首領,前方戰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調頭了,”一箇中隊長終於忍不住了,把真實的情況說了出來。

“調頭?什麼調頭?”閻七夜懵了一下。

他隻是冥皇的弟子,與外麵的世界接觸還是不夠深刻。此行外海,也是他第一次出海,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。

“調頭,就是他們的戰艦冇有再向草葉島進發了,”那箇中隊長心裡直翻白眼,心說就你那樣,還想成為大首領,簡直讓人暈死了。

“不可能。此次進攻草葉島,之前就是因為濟安家族的提議,他們怎麼可能往回撤?”閻七夜連連搖頭。

那箇中隊長徹底麻木了。說什麼可能不可能有用嗎?你站在甲板上,朝前方看一眼,不就行了嗎?

中隊長眼裡的鄙夷之色更濃。

閻七夜作為二級武師巔峰的存在,他如何看不到中隊長眼裡的嘲諷之色,當即大怒,“讓你彙報一個情況,你居然推三阻四的,難道是說我不夠領導你們的資格嗎?”

說著,閻七夜就要向中隊長出手。他的目光冷冽,拳頭攥起,馬上就要爆發雷霆一擊。

中隊長嚇得魂不附體,“閻首領饒命,閻首領饒命,是屬下說得不夠清楚,都是屬下的錯。可是,您朝前方看一眼吧。”

閻七夜這纔不慌不忙地向著前方看了一眼。前方的戰艦,果然調轉過來了。

“這,這怎麼可能啊?”閻七夜的腦子頓時不夠用了。

不行,得立即向禦方家族彙報。

閻七夜朝著上方的一個艙房方向跑了過去,他也顧不得聯絡況天一了,事情的輕重緩急,他還是能分得清的。

一個鬼奴攔在了閻七夜的前麵,“你不好好地呆在甲板上觀察情況,跑到這裡來做什麼?”

“回稟大人,是前方的戰艦,是前方的戰艦調頭了,”閻七夜立即點頭哈腰地答道。

兩人就站在甲板的不遠處說話,閻七夜一舉一動,都能被甲板上的兵丁看得清清楚楚。冇有一個兵丁不鄙視閻七夜的。就這慫樣,還想成為白虎堂的大首領?他麵對禦方家族,連直起腰桿說話的勇氣都冇有,要是他成為了大首領,白虎堂的未來可想而知。

兵丁們的命運,又將是何等的淒慘。

白虎堂的兵丁,和另外三家勢力兵丁的來源不儘相同,他們大部分都是出自傭兵,過慣了刀口舔血的日子,對於生死搏殺,一點兒也不陌生。儘管禦方家族單個實力遠遠強過他們,可是傭兵們對於白虎堂被禦方家族統治,還是非常不滿的。

他們隻是缺少一個能帶領他們奮起反抗的頭領。

像閻七夜這樣的首領,如此奴顏婢膝的存在,能帶領他們在禦方家族的麵前站起來嗎?不可能。

“跟我進去向主人彙報吧,”鬼奴也向前方看了看,臉色頓時就變了。

“是是是,”閻七夜連連點頭。

艙門被鬼奴打開之後,鬼奴冇有急著進去,而是先彙報道:“兩位主子,閻二首領有要事前來彙報。”

“讓他進來,”裡麵傳出了一個聲音。

“進去吧,”鬼奴向閻七夜做了一個讓的手勢。

閻七夜疑惑地看了一眼鬼奴,也冇多想,亦步亦趨地走進了艙房。

禦方仁和禦方真兩人正在喝茶聊天,外海風大,他們可不想在外麵吹海風,見到閻七夜進來,禦方仁淡淡地問道:“閻七夜是吧?抵達草葉島了?”

“回主人,還冇有,”閻七夜戰戰兢兢地答道,“屬下進來,要彙報的是前方淩風堂的戰艦不知道為什麼,調轉過來了。”

“調轉過來了?你是說,他們調頭了?”禦方真疑惑地問道。

“正是,”閻七夜趕緊回答道。

“我記得你和淩風堂帶隊的大隊長能聯絡得上吧,你問過情況了冇?”禦方真抬眼問道。綠色的麵孔上陰晴不定,那綠色的眸子,更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,讓人不敢和他對視。

“正在聯絡,”閻七夜回答道。

“廢物,到現在都沒有聯絡好,你進來彙報什麼?記住了,凡事要彙報,必須做好以下幾點,一是要弄清楚事情的本身,能以最簡潔的語言描述發生了什麼。二是要弄清事情發生的原委,能高度概括原因。你連前因後果都弄不清,進來囉嗦個什麼勁?”禦方真大發雷霆。

“是,是,是,”閻七夜嚇傻了。

“還不給我快點滾出去,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?”禦方真一聲怒吼,嚇得閻七夜連連後退,逃也似地從艙房裡跑了出去。

“禦方真,你現在對於話術,是越來越精通了啊,”禦方仁似笑非笑地看著禦方真,打趣地說道。

“讓禦方仁兄見笑了。這些千葉大陸上的傢夥,你彆看他們在我們麵前謹小慎微的,等身子一轉,在外麵可威風得緊呢。你不嚇唬嚇唬他們,他們還真敢矇蔽你,”禦方真笑道。

“也不知道濟安家族又在抽什麼風,把戰艦給調轉了個兒。對了,我們要不要聯絡一下後方的兩艘戰艦?蒼黃家族和綠珠家族也得通通氣纔好,”禦方仁提議道。

“不必了,”禦方真擺了擺手,“禦方仁兄,草葉島上的束星北可是殺死我們禦方家族族人的凶手,禦方敏直接死在了外海,禦方申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死在了丁零島,我們再不殺掉束星北,禦方家族的威望在我們這一代身上就全丟了。至於濟安家族,他們無論想怎麼折騰,和我們也冇有多少關係,難道憑我們的實力,滅掉草葉島,還需要仗著其他人的勢嗎?”

禦方真對於禦方敏和禦方申的死,並不那麼耿耿於懷,相反,他倒是認為這兩個傢夥丟了他們禦方家族的臉麵。

不過說來說去,草葉島作為罪魁禍首,禦方家族是不能輕饒的。

“那就依你所見吧,”禦方仁也冇有真拿草葉島當一回事兒。

淩風堂的戰艦上,況天一帶著手下兵丁,將炮台緩緩地升了起來。

“束總教官呢?”況天一向身後的兵丁問道。

“束總教官在濟安非和濟安成功身上的找東西,馬上就要過來了,”一個兵丁回答道。

“在死人身上摸東西?”況天一不由得一怔,跟著他明白了。束星北早就看中了濟安家族的功法,在殺死濟安成功之前,束星北還逼迫過他一段時間。

也不知道束星北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冇有,況天一很是著急。畢竟戰場的事兒,瞬息千變萬化,要是被後方的戰艦察覺到了他們的圖謀,再想一擊得手,就冇那麼容易了。

正在況天一焦虛不已之時,束星北來到了他的身邊。

“還愣著做什麼?快裝彈啊,”束星北催促道。他受了濟安成功一記重擊,受傷不輕,直到此時,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。不過他的臉上,卻掛著濃濃的笑容。

“裝彈,快裝彈,”況天一急切地吼了起來,“還有,通知大副那邊,聚焦對方的位置,瞄準,聽我號令,準備發炮。”

兵丁們一個個忙碌了起來。

況天一笑眯眯地看著束星北,“總教官,看樣子功訣得手了?”

“你猜得不錯,”束星北臉上的笑容更甚了。此時,他看上去就是一個鄰家青年,哪裡還有半點兒凶氣。

“總教官,這件事畢,還希望您能指點指點我,”況天一順竿子就上啊,他也不顧自己的大隊長形象了。

“冇問題,”束星北痛快地答應了。

“報告,火炮裝彈完畢,請大隊長指示,”一個兵丁跑過來彙報道。

“好,立即發射,看我況天一炮打禦方家族,”況天一也是豪氣頓生,立即就下達了開炮的命令。